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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崩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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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 邻里相助
      “够,你放心,这路灯绝对要比你家的门灯亮得多了!”中年妇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再说了,摘花生又不是做作业、写文章,哪里需要有多亮。只要能够大概看见花生就可以了。”
      “嗯,不错。”我顿觉眼前一亮,“好,今晚我们就开个夜工!”但,随即又黯然说道,“只是,不知道一个晚上能够摘多少。唉,看样子,这个假期是没办法帮我妈将花生全都收出来了。”
      开小店的为我萧索之语所感,所以一边摘一边对中年妇人说道:“难道今天晚上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晚上能有什么事情?”中年妇人并未明白人家的言外之意,因此,直言道。
      “你看看,连我们这些外人都在帮忙。你晚上反正也没啥事,难道不可以过来帮你大叔(中年妇人也是本族之人,按辈分,应该叫父亲为大叔)家摘摘花生吗?”开小店的一边说,还一边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坏笑。
      “可以。反正没事,有什么不可以的。”中年妇人咋咋呼呼地回道,“只不过,有一点,这个摘花生的忙可不能白帮?”
      我知道她这纯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保证似地说道:“那是当然,现在就到我们家吃晚饭去!”
      “这年头,谁家没有吃的?更何况,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那你还想要什么好处?”开小店的替我打抱不平地反问道。
      “听说,你们刚刚参加了大老板(指堂哥)家的婚礼,肯定拿了不少喜糖。要求不高,我就只想见识一下高档的喜糖。再说了,帮忙也得帮出点喜庆的气氛来吧。否则,谁愿意来?只要人人有喜糖,我保证,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过来的。”
      农村妇人,本就喜欢调笑,即便是真想帮忙也不会直说。不想方设法地调节出气氛来,她们是绝不会罢休的。我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对于她们的调侃早就习以为常了。从她的话语中,我能够听出,晚上,她不仅自己会过来,同时还会拉上一大帮子人,因此,立刻情激动地回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不就是喜糖吗,我家多的是。”
      “你的保证我可不敢相信!”
      “不就是些许喜糖吗!难道,你还怕我做不了主?”我很是疑惑地问道。
      “你以为这些糖人家是发给你吃的吗?”中年妇人不答反问。
      “就是真发给我,我也未必会吃。”这可是真心话,因为我一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那不就结了!”中年妇人露出了跟刚才开小店的那人一样坏坏的笑容,“我最见不得小孩子哭了。不要到时候,你一边在发糖,但你家小家伙却在一边哭闹。到那时,就是发给我们了,我们也吃不下去啊!”
      经年累月的锻炼,她们调侃别人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闻言,我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说道:“放心,到时候,我让某某(孩子名字的代称)自己过来发糖给你们。这总行了吧?”
      “好。我们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看着中年妇人那坏坏的笑容,我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毕竟,糖对小孩子的诱惑可是无比巨大的。对于这些显得无聊的农村妇人们而言,必然会将到时候我的出丑当成平淡生活之中难得的调剂品。但,对我来说,只要能够在这最后的时间帮母亲完成收花生的重任,那么只不过付出一点点丢脸的代价,已经算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情了。
      中年妇人果然守信,在我们午饭过后,就带了一大帮子人过来。皆是左邻右舍的熟人,我细数了一下,连同开小店的,竟然有五人之多!如果再加上我们家的生力军,那么这个摘花生的队伍规模还是相当可观的。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有了她们的帮助,我终于看到了胜利(假期完成收花生的农活)的希望。
      带着提篮和凳子,摘花生大军就浩浩荡荡地奔赴大路,正式开始了最后阶段的围攻歼灭战。
      这些妇人的技术都相当娴熟,在她们出指如飞的摘取之下,那堆积如山的花生藤以非常明显的速度减少着。之所以都是妇人,这其实跟农村特有的经济结构有一定的关系。在农村,除了农业,就几乎没有其它任何产业。因此,为了生计,农村的精壮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而留在农村的,绝大部分就是老弱妇孺。而中年妇人,无疑就成为了农业劳动的主力军。所谓熟能生巧,长久的农业劳作,让她们培养出了相当娴熟的技巧。
      在双手忙碌的同时,她们的嘴也没有闲着。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别忘了,现在可不止三个女人。对于她们来说,分心二用已经习以为常。于是乎,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地还会传出阵阵哄笑。整个摘花生的现场,顿时陷入到一片热火朝天的谈笑之中。
      没多长时间,母亲就走了过来。母亲说,她已经替父亲洗漱完毕了,让我现在回去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父亲。我知道母亲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和她对换一下工作。因为,我摘花生的速度可要比母亲慢得多了。其实,摘花生也是需要技巧的。在根茎的四周长满了带壳的花生,其中有被土虫吃剩空壳的,也有没长花生仁的(干瘪花生),要想将饱满的花生从中挑选出来,其实是需要技巧的。熟练的几乎可以一把就能将整棵藤上的所有的饱满花生都摘取下来。我现在已经算是有些熟练了,但一般也要分两三次。而且,在摘取的过程中,手背还不时地会蹭到根茎。时间长了,手背处已经出现不少的擦伤。在带壳花生与根茎之间,有一丝状的纽带,就如同胎儿的脐带。熟练的人,能够很巧妙地一扭,就可以将这个带状物从带壳花生上给分离开来。而我,很多情况之下却是将这带状物从藤上给扭了下来。因此,我摘取的连带着带状物的花生看上去自然就没有她们摘的干净、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