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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鼹鼠先生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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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泉 56.骑马
      这几天724杀人案带来的阴沉压抑,似乎到了爆破的顶点,彼此心里都有着一根埋藏在枯草下的导火线,在这一刻将一切点燃,一切的一切,痛、恨、阴郁、酸楚,噼里啪啦爆裂开来……
      很快,烈火熊熊般地烧了个彻天彻地,释放过后,是散发着火星腥味的余烬,在并不舒缓的呼吸里,依然噼啪作响。
      他抱着她,很用力的,在她耳鬓厮磨,嘶哑了嗓音,“十三……”
      他的胡茬硬硬的,生生要刮掉她一层皮,刺痛,却又偏偏地,每擦过一次,心里便有不安分的浪与他呼应,潮起,潮退,是比痛更折磨人的沉溺,随浪放逐的水草,无法安生,好似要抓住什么,要咬住什么,才能在这场放逐中立稳。
      她转过头去,一口咬住他的唇,咬得他一声闷哼。
      终于被水草缠住的游鱼,纠缠,摩擦,滑腻。
      “十三……”他翻身。
      “嗯……”她又像一只将将学猎的小兽,得了些许乐趣,新奇而贪婪地追逐她的大型猎物,一点一点地咬。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他也要颇为费力才能忍住不去反击这只不听话的小兽。
      “……”脑子里只有食物的小兽,一团浆糊。
      “你赢了……”
      “……”好像有些记起来了,可是这时候提赌约干什么?
      “你说,要我给你当马骑……”
      “嗯……”她趴在他身上,一双眼睛水润迷离地看着他。
      “现在给你骑马……”
      “现……现在?”她有些不相信。
      “嗯……”
      当她终于明白怎么骑马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也忘记了羞涩,只是暗恨此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还特能装,她到底被他从前的好哥哥形象蒙蔽了多少年?
      “十三?”
      “……”并不想说话!
      “十三?你说过要录下来的!手机!”
      “……”她忙里偷闲想到自己得意非凡试图羞辱他的瞬间,觉得可以羞愤至死了!
      好一场策马扬鞭的奋战!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唤起来去看日出的,站在地上双脚发软,最后,是他给她裹上外套,背着她到山顶,一路上淡淡硫磺气息的空气里混着松香晨露,她完全无知无觉,趴在他背上再次睡着。
      “萧小猪,到了!”
      她浑浑噩噩的,并没有反应过来是叫她,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外号?
      直到被他放在地上,睁开眼,太阳的金光在地平线炙烧,她才感觉山里初晨的清冽和特有的芬芳。
      “美不美?”他从她身后将她搂在胸前。
      “嗯。”她点点头。
      自此,再无话。
      两个人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不打打闹闹,只是安静地凝望着那一抹金红燃烧成一大片夺目的辉煌。
      这种时候,似乎比较适合说一两句天长地久的誓言,但,彼此都没有。
      也许,是没有必要。他们从那么小就在一起,仿佛是为了对方而生,就像日出和天空,宇宙混沌般相依的存在,存在得理所当然,不可置疑。
      也许,又或者还有别的也许?
      下山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仍是要背她,她不让,大气地挥挥手,“我自己可以了!我现在背你都没问题!不信你试试!”
      他倒是舍不得让她背他,但她这种常常忽发奇想又特别固执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就不肯放弃了,非要背他,结果,踩在清晨被露水浸湿的草叶上一滑,两个人滚做一堆。
      倒也没有相互抱怨,反而抱在一起哈哈大笑一通,就像小时候两个人非要叠在一块儿滑滑梯,最后像两只笨拙的小熊猫一样,滚在地上爬不起来,也是这般傻笑了一通。
      傻笑过后,他牵着她去找水源洗洗手,擦擦衣服。
      松林里有一小潭水,远远的,便看见水面的亮光。
      萧伊然一路走着,忽然想到,如果这是夜晚,还真真应了那句诗的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我们应该晚上就来看夜景的!诗里的意境可真美!”她吸了吸鼻子,松叶的清香很是舒服。
      “那我们再……”
      他话还没说完,便怔住了。
      站在水潭边,只看见水面浮着一层死鱼,鱼儿小小的,密密麻麻翻着肚皮。
      “怎么会这样?”
      宁时谦拿出手机,“叫张端过来!”
      张端在半小时后就赶到了,从水里捞出两块毛巾,一瓶药。
      “我们怀疑724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昨天在雷成家里收拾鞋柜的时候,我发现吴鹏有双鞋子有异样,虽然清洗过了,而且清洗得很干净,但只要走过路,就会有痕迹,这是瞒不了的,我昨天悄悄取了一点成分,让小周带回去化验。这座山是天然温泉山,土里含硫成分比较高。化验结果出来了,我从他鞋子取下的样,成分和山里土壤的成分是一样的,证明,至少吴鹏是来过山里的。”张端的表情十分凝重。
      宁时谦和萧伊然也没出声。
      “所以……你要不要再留几天看看进展?”张端又问。
      凝思过后,宁时谦缓缓摇头,“不,我们回去了。
      他不知道留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十岁的孩子……
      他这些年经手的案子无数,经历的沉重和无奈无数,但他是警察,避无可避,那些残忍的、痛楚的、揪心的,他无论如何难受都不能不去面对,而这一次,他可以不面对的,就真的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