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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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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欲 第16节
      接他们的车停在外面,封肆没有像之前一样帮陆璟深拉开车门,而是说:“这里离酒店也不远,不如我们走回去吧。”
      陆璟深有些不情愿,封肆拉过他一只手腕,冲司机挥了挥手,用挪威语说了两句话,对方点头,独自将车子开走。
      陆璟深知道封肆会挪威语,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帮他们做过一些简单的翻译,陆璟深忽然想到,是因为他说的,从前在这边待过半年吗?
      封肆放开了他的手,得逞道:“现在你只能跟我一起走回去了。”
      陆璟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有些冷,好在还能接受:“走吧。”
      封肆随手解下围巾扔给他:“拿着。”
      陆璟深下意识伸手接了,不待拒绝,封肆已先一步朝前走去,他抬眼间看到那个人皮夹克下宽阔挺拔的肩背,犹豫之后,还是将那条沾了封肆气息的围巾缠上了脖子。
      “下次出门多穿点,这边冬天都冷。”看到陆璟深跟上来,封肆提醒他。
      陆璟深犹豫问:“你的挪威语,是在这边工作那半年学会的?”
      封肆随意一点头:“是啊。”
      陆璟深:“你之前,好像换过很多份工作。”
      封肆转头:“你有兴趣知道原因?”
      他的眼睛在黑夜下更显明而亮,像含着某种莫测的意味,陆璟深避开了他的目光:“算了。”
      封肆轻轻一哂,陆璟深低了头不再作声地朝前走。
      一路看着地上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直到身后人跟上来扯住了他一边手臂:“看前面。”
      陆璟深一愣,抬目顺着封肆视线的方向看去,远方天际倾下若隐若现的绿光,如漂浮的玉带,亦如河水在温柔流淌,不多时又逐渐变幻出其他缤纷的色彩,于夜幕下肆意渲染。
      是极光,不像在飞机上看到的那般明亮而真切,仿若夜色下一场奇幻的魔术秀。
      陆璟深看得有些出神时,听到贴近耳边的笑声:“你运气真不错,这个地方也不是总能看到极光,我在这边半年,真正在这里看到还是第一次。”
      陆璟深转头望向他。
      极光与星夜下,封肆的眼神近似温柔多情,轻易就让陆璟深坠入其中。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封肆的声音拉回了陆璟深的思绪,他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略干燥的唇:“走吧。”
      坐电梯上楼时,封肆打量着神情略不自在的陆璟深,忽然道:“陆总,你落了样东西在我哪里,要去拿吗?”
      他的语气像漫不经心,又像是某种暗示。
      电梯门开,陆璟深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房门一开,封肆直接将陆璟深推进去,再用力带上门,连灯也没开。
      黑暗中,他将人按到墙边,贴近问他:“今天打算做到哪一步?”
      陆璟深的喉咙滚动,强撑着没有回答。
      封肆的手已贴上了他后腰,恶劣道:“你不出声,我不会如你所愿。”
      第18章 较劲
      敏感部位落入封肆手中,陆璟深一阵难堪:“放开。”
      “来了还想跑啊?”封肆提醒他,“陆总,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房间里一丝光线没有,陆璟深看不到封肆脸上的戏谑,仅凭他的声音,就能想象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可偏偏,确实是他自己送上门的。
      沉默较劲,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陆璟深说不出口,如果是在当年,他一个眼神,封肆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个人如今说,他不开口,便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封肆听到陆璟深加重的呼吸,贴在他后腰的手扯散了他穿得整齐的西装和衬衣,肉贴肉地在他腰上来回抚摸。
      陆璟深头往后仰,想要避开,但身后就是墙壁,封肆的身体贴上来,微一低头,咬住了他的喉结。
      压抑的声音自陆璟深的喉咙里滚出来,封肆的舌头在他最敏感的部位放肆舔弄,几乎立刻就让他起了反应。
      陆璟深有些受不了他这么弄,推了推他肩膀:“别舔了……”
      封肆非但没停,湿热的唇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厮磨往上,亲吻过耳后,吐息停在了他耳边:“真不说?”
      陆璟深轻声喘气,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而已。”
      “激将法没用,”封肆嗤道,“我不吃这一套。”
      陆璟深:“放开。”
      封肆轻声笑,手往下,拍了拍他被西装裤紧紧包裹住的臀部:“又是放开?刚才为什么又要跟着我回来?”
      明知道陆璟深难堪,封肆偏不想放过他,一句一句都在揭他的底。
      僵持一阵,陆璟深忽然抬手,用力扯过封肆衣领,学着他刚才做的,发了狠地咬上了他的喉结。
      封肆被他扯得还往前跌了一小步,俩人的下半身几乎紧贴在了一起,封肆由着他发泄,明明自己也起了反应,依旧能气定神闲地掌控节奏,等到陆璟深把他放开,仍是那句:“陆总,不说出来,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陆璟深坚决说不出想要他上自己这种话,良好的修养也让他没法骂出口,封肆那只一直在作乱的手转向前方:“不想说就算了,那就跟之前一样吧。”
      最后还是用手。
      倒进床里时陆璟深的身体已彻底不受控制,黑暗中他的视线找不到焦点,只能凭着感觉触摸另一个人的身体,暧昧的、热切的,足够焚烧尽他的理智。
      灯亮时,陆璟深艰难地眨了眨眼,模糊视野里逐渐映出封肆垂下的那双眼睛,跟几个小时前在舞会上笑时的模样很不一样,那双黝黑眼瞳里积攒着暗潮涌动,几要将他吞没。
      也只是几瞬间而已。
      陆璟深的神智回笼,封肆的手指将沾了的东西抹到他嘴唇上,提醒他:“我去洗澡了,陆总你随意吧。”
      陆璟深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臂,封肆淡定回视:“还有事?”
      陆璟深的气息还有些不稳,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紧,话到嘴边,在封肆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怎么都无法启齿。
      封肆不紧不慢地拨开他的手,坚决起身进去了浴室。
      陆璟深躺在床上闭了闭眼,艰难撑起身体,无意识舔到嘴唇尝到的味道让他不禁蹙眉,但越是这样,他越没法将自己最真实的渴望说出口。
      坐在床边怔神片刻,听到浴室里传出的水声,陆璟深勉强回神,抽了纸巾擦干净污浊,把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默不作声地离开。
      回到房间也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站了片刻,他摸黑走去沙发边,从立在那里的自己的行李箱最里层翻出他想要的东西。
      是来这里前收拾行李时放进来的,原本一直收在他床头柜抽屉里的跳弹,陆璟深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鬼使神差,又也许他其实早预料到了自己会需要这个。
      按下开关,跳动的频率让他掌心一阵发烫,他其实很少用这样东西,心理上排斥,不愿意承认自己要靠这个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感,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闭起眼靠进沙发里,陆璟深颤抖着手慢慢拉下了自己的西装裤拉链。
      隔天一早,结束了这边行程的刘捷和其他人先一步回国。
      陆璟深习惯了早起,哪怕他的睡眠并不好。
      心烦意乱间他走出酒店,原本想独自一个人在附近转一转,走到街尾时,却看到了封肆在对面的书摊边买明信片,正与摊主谈笑风生。
      陆璟深停步在街边,安静看他,半晌没动。
      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陆璟清打来的电话。
      陆璟深按下接听,电话另端的人问起他是不是打算去度假,之前怎么没听他说过。陆璟深的目光始终在封肆身上,心不在焉地回答:“临时决定的,正好来这边参加洽谈会。”
      陆璟清沉默了一下再次问:“阿深,这个时候你去度假吗?而且一去两个星期,是跟你那个助理一起?”
      陆璟深含糊“嗯”了声,陆璟清提醒他:“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以为,你是厌恶这种关系的。”
      陆璟深眉峰轻蹙,下意识道:“不是,我跟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陆璟清:“你不必跟我否认,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也只是关心你而已,以前的事……”
      陆璟深打断她:“姐,公司的事情,先拜托你了,我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回去。”
      他很少这么称呼陆璟清,毕竟他们前后出生相差没超过半小时,但每次他这么喊时,陆璟清便知道他是认真在恳求自己。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好好休息吧,公司我会看着。”
      挂断通话陆璟深略松了口气,对街的人不经意间转头,目光落向他。
      陆璟深做出反应前,封肆嘴里叼着烟,已经晃过马路朝他走了过来。
      “站这里做什么?”
      不等陆璟深说,封肆又笑吟吟地蹦出一句:“早安,alex.”
      陆璟深微微一愣,当年那三个月,每天清早他睁开眼,封肆都会笑着跟他说同一句话,他记得,封肆也记得。
      陆璟深回神问他:“你一大早就抽烟,烟瘾这么重?”
      封肆随手捻灭烟:“无聊而已,你一大早又出来做什么?”
      “醒了就出来走走。”陆璟深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封肆晃了晃手里的明信片:“你要吗?难得来这里一趟。”
      陆璟深并无兴趣,他家里人都是满世界走遍了的,不需要他寄明信片,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交情好到可以寄明信片的朋友。
      封肆一眼看穿他:“算了,当我没问过。”
      他们一起回去了酒店,在餐厅用早餐时,封肆拿出笔来写明信片。
      坐在对面的陆璟深看不清他在写什么,注意力落到他手中那支笔上,是来时那天在机场签加油单时,他用嘴咬住笔帽的那支。
      封肆写完抬头见陆璟深盯着自己的笔看:“这支签字笔是限量纪念版,我去年在中东那边买到的,你想要?”
      陆璟深:“……去中东工作又是为什么?”
      “你说那个,”封肆随口解释,“那边土豪多吧,像某人当年身上被偷得连个铜板都不剩,手上却还戴着价格几百万的名牌手表,也是土豪,要不我也不敢随便载他上车。”
      他的话似真似假,像是一句不走心的玩笑,陆璟深却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封肆把笔递过来:“看上了就送你。”
      陆璟深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笔,收起时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笔帽。
      写完明信片,封肆又问起陆璟深有没有计划去哪里:“我听你弟弟说,你每年度假都是去法国,在那边买了个酒庄?”
      陆璟深敷衍道:“那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