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夏言眉眼一弯， 没有拆穿他。
  在他怀里呆了几秒， 她想起了什么， 推开他， 说道：“七七最近……”
  “妈妈。”
  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夏言的话， 夏言立即匆匆地跟闻敛说道：“他最近挺想你的。”
  闻敛一听，微愣。
  他看向门口站着的小人儿。
  夏知祺戴了顶黑色的小鸭舌帽，穿着白色上衣跟黑色短裤，父子俩对视几秒， 夏知祺突地抱着手臂， 转开头。
  “哼。”
  闻敛见状， 唇角勾了下，他半蹲下， 握住夏知祺的小肩膀，说道：“这几天一直都有跟七七联系。”
  夏知祺噘嘴。
  不说话。
  夏言走过去，弯腰整理他的帽子，用眼神示意他叫人。
  夏知祺眼睛看着妈妈。
  但就是不开口。
  母子俩平日里的默契就藏在这眼神里，闻敛挑眉看他们对视，夏言喊不动夏知祺开口，她耳根微红。
  闻敛目光被她的耳垂红晕吸引了。
  夏言耳垂其实不止一颗痣， 她有两颗红色的， 就在边缘， 此时皮肤的颜色冒红，好看得很。
  他正沉默地看着她耳朵时。
  夏言却突然转头看着他。
  “你们家族遗传嘴硬吗？”
  闻敛一愣，几秒后，他含笑：“好像没这个遗传。怎么了？”
  最后三个字问得极其温柔。
  夏言没好气地道：“没什么，你吃早餐没？”
  闻敛没吃，他刚从沿江市赶回来。
  但他说道：“吃了。”
  不想让她麻烦。
  此时时间很早，也才六点半左右，夏言看他一眼，这时电梯门开，李从拿着文件走出来，夏言便问道：“他吃早餐没？”
  李从想都没想，说道：“没吃，老板四点多从沿江市赶回来。”
  夏言看向闻敛。
  闻敛额头青筋冒起，恨不得把李从踹回电梯里。
  他对夏言说道：“我去舞团吃就行了。”
  夏言没应，转身进去。
  闻敛偏头冷着脸看李从。
  李从咳了一声。
  他闭了闭眼，自己还是太蠢了。
  闻敛：“进去，你弄早餐。”
  李从：“……好的。”
  他立即走进屋里。
  闻敛弯腰把夏知祺抱起来，抬手整理他的帽子，说道：“今天我一整天都陪着你跟妈妈，好吗？”
  夏知祺看着闻敛。
  没应。
  不过他小手压压自己的帽子。
  还真别说。
  跟闻敛小时候有相似的感觉。
  夏言正在热早上的瘦肉粥，徐蔓早上做了两样，一样面条一样瘦肉粥。
  李从走到厨房门口，屈指敲门。
  夏言转头，看到李从一愣，“你来干嘛？”
  李从咳了一声，“老板娘，我来做早餐吧。”
  夏言：“不用你，你出去吧，这粥也不是现煮的，我热一下就行。”
  李从大松一口气。
  他没做过饭。
  他回身，拿着文件出去。
  来到闻敛跟前，他把文件放下。
  闻敛睨他一眼。
  李从抹了下额头的汗，几秒后，又回了厨房，这次没有开口，但候着。夏言把粥舀出来，李从立即上前，低眉顺眼地道：“老板娘，我来端。”
  粥刚热好，有些滚烫。
  夏言就没跟着他争。
  她擦擦手，走出去，夏知祺拿着画本乱画，闻敛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指导夏知祺，夏言看了几秒，笑着敲了敲沙发。
  闻敛抬眼，牵住她指尖。
  夏言：“快去吃早餐。”
  闻敛：“好。”
  “你不急着出门么？”他问道。
  夏言：“不急。徐老师已经去舞团了。”
  “嗯。”
  闻敛放下文件，揉揉夏知祺的头。然后走向餐厅，李从把粥端到闻敛的跟前，闻敛拿起勺子，低头开始吃。
  夏知祺握着笔跟画本，朝夏言张开双手。
  夏言没立即抱他。
  点他鼻尖。
  小声地道：“你还不喊？”
  夏知祺哼哼一声，小手勾夏言的脖子，夏言拿他无可奈何，把他抱起来，抱到餐桌坐下，夏知祺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又开始画。
  闻敛看她们母子一眼。
  他一手舀粥，一手在下方握住夏言的手指，把玩着。
  在那一刻。
  心里升起了满足。
  夏言问道：“粥好喝吗？”
  闻敛：“还不错，没你做的好吃。”
  夏言：“都是一样的食材。”
  “你做的更香。”
  夏言：“……”
  算了不问了。
  而李从则偷偷拿着闻敛刚才签好名字的文件走了，这大房子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更添温馨。
  *
  闻敛吃过早餐，他亲自洗的碗。
  他从厨房里出来，抽了纸巾擦手，随后从夏言的怀里抱过夏知祺，三个人便下了楼，阿青车子停在地下车库。
  一路抵达舞团。
  舞团大堂今天人不算多，但也有些学生一边喝着豆浆一边聊天，车子一来，立即就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看着那一家三口下了车。
  男的俊。
  女的美。
  孩子可爱。
  她们感叹，真是养眼。
  “老师好。”
  “师公早上好。”
  他们一进大堂，女生们就齐齐地打招呼。
  这一声师公。
  让闻敛眉梢微挑，下意识地看向夏言。
  夏言脸颊有些红，抿唇，转身先上了楼梯。
  闻敛唇角微勾。
  他看着那群学生，点头示意，接着也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