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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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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谢而立拿起信,快速的扫几眼,“姑娘可还记得他们进京求医,是哪年的事?”
      晏三合:“永和八年。”
      谢而立心头一跳,猛的向谢道之看过去,谢道之却已脱口而问,“什么月份?几日进的京?”
      晏三合:“几日进的京,我不知道,但他回到家中,已是冬天。”
      “冬天?”
      谢道之沉吟半晌,扭头突然向谢而立看过去,目光往下一压。
      晏三合看不清他眼中的深意,但谢而立心头一片明镜。
      他顿了顿道:“晏姑娘,你来谢府就只为此事,没有别的?”
      晏三合想着此行的目的,不得不坦诚道:“若说没有别的,那我是在诓你;但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别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这话什么意思?”谢而立眼尾顿时凌厉
      晏三合眸色深深,“给我一个真相,我们再谈别的。”
      还有别的……
      那这事就不简单!
      谢而立向谢道之看过去,用眼神询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谢道之沉默良久。
      无论这女子的目的是什么,这三条人命的事情绝不能诬陷在他身上,必须要查清楚。
      “老大,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府的牢狱里各走一趟。”
      “我这就去。”
      “谢总管。”
      谢总管推门进来:“老爷。”
      谢道之:“把门房的人都给我叫来。”
      “是!”
      “晏三合。”
      谢道之声音发沉,“你向我讨说法,我给你说法;但如果这事不是我做的,你当如何?”
      晏三合微仰着下巴,颈脖一道傲倨的弧线,“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当跪地向你磕头认罪。”
      “好!”
      谢道之大喝一声。
      ……
      “老爷,府里四个门的人都在这里。”
      谢道之目光一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
      府里大小事物,内里有大奶奶和总管,外头都是大爷在打理,老爷从不插手过问。
      今儿个老爷亲自问话,还把人叫到书房的院子里……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后门,偏门的人不需要问,他们第一次登门,又带了书信,不会走那两扇门。”
      谢道之微微诧异地看了晏三合一眼,“偏门和后门的人退下。”
      下人中,有人神色大喜赶紧退出去;留下来的七八个,则心里跟打鼓一样。
      “永和八年夏,你们有谁见过……”
      话到一半,谢道之发现自己说不下去。
      谢府光一天上门的人就有几十个,别说九年前的事情,就是一个月前上门的人,也很难记住几个。
      “谢道之,借你书案一用。”
      晏三合不等他应声,转身走进书房。
      谢总管头皮一炸,赶紧跟进去,“老爷的书案都是重要的东西,你……”
      “磨墨!”
      “……”
      谢总管:我忍!
      墨磨好,晏三合一手提笔沾墨,一手拿过案桌上的宣纸……
      不过短短时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像便跃然纸上。
      谢道之接过画像狠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墨笔丹青,如行云流水绕笺素,分明就是晏行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怎么就一张,你兄弟呢?”
      晏三合目光微微一闪,“他已经死了九年,我早已忘了他长什么样。”
      第11章 打脸
      有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
      “永和八年夏,你们回忆一下,谁见过这人,带着一个生病的男孩,见过此人的赏银五十两。”
      谢道之发了狠,“瞒而不报的,仗五十赶出谢府。”
      下人们的眼睛蹭一下亮起,又蹭的暗下去。
      所有人盯着那张头像,在脑海里绞尽脑汁的想。
      五十两呢,谁和钱过不去!
      然而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
      冷茶撤去,热茶换上来,谢道之不想再浪费时间,朝谢总管递了个眼神。
      谢总管重重咳嗽了一声,“都没见过吗?”
      “小的是真没见过啊!”
      “小的也没见过。”
      “……这都几年了,真记不得了!”
      谢总管心头大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晏姑娘,都没有人看过,你看……”
      “谢总管!”
      晏三合站起来,“这不是投胎,你急什么?”
      谢总管:“……”差点没被噎死。
      晏三合走到谢道之身侧,淡淡开口,“敢不敢让我来问?”
      谢道之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索性大大方方道:“你问。”
      “既然都不说,那就只好用我云南傈傈族的古法了。”
      晏三合抱臂,“谢总管,你去打盆清水来。”
      谢总管见老爷冲他一点头,忙应了声:“是。”
      水端来,晏三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
      她走到水盆前,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沫撒进去。
      肉眼可见的,那粉沫遇水就化,水的颜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谢道之惊了:“这是什么?”
      “眼镜蛇的胆晒成的粉,然后由傈傈族的女巫念咒九九八十一天。”
      晏三合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迸。
      “没说谎的,不会有事,就当喝了口凉水;说谎的人,先是腹痛,接着穿肠肚烂,一个时辰后七孔流血而亡。”
      “……”
      所有人都被吓得两腿直打颤,什么蛇胆粉,明明就是穿肠毒药。
      “野蛮啊!”谢总管小声嘀咕。
      晏三合目光一扫:“就从谢总管先来吧!”
      “凭什么是我?”
      “谢总管迎来送往,许是瞧见了呢?”
      “你……”
      谢总管一咬牙走到盆边,也不用碗,直接端起盆就喝,咕咚咕咚两口下肚,除了冰肚子外,没有任何感觉。
      “我没瞧见!”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下一个。”
      正门、角门一共八个门房。
      他们一看谢总管半点事情没有,原本打颤的腿又站得笔直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喝!
      谢总管看着前头七人喝完了水都好好的,凑在老爷耳边低声说:
      “老爷,瞧好吧,准打脸!”
      听他这么一说,谢道之的表情也轻松了点。
      只要人没上门,那三条人命就不能算在他头上,至于怎么进的牢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咣当”一声,盆被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