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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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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5节
      谢知非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大掌落在晏三合头上:“除了记忆力衰退,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晏三合抬头看他一眼,“这会有点犯困算吗?”
      “那就先睡觉。”
      谢知非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晏三合:“为了让我睡个好觉,三爷先说说今儿烧纸烧得顺利吗?”
      顺利吗?
      在祖父的坟前大哭了一场,把心里的委屈、憋闷、痛苦都哭了出来。
      世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不愿意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在在意的亲人面前表现出柔弱。
      其实男儿的泪和女儿的泪都是一样的,都酸中带苦,千般滋味难以言说。
      “顺利的。”
      谢知非:“步六说等他打了胜仗回来,要给晏姑娘磕三个头,谢谢她。我说不用,你平平安安回来,晏姑娘就很开心。”
      晏三合涩涩一笑:“还是三爷懂我。”
      ……
      各自回房,四人没有一个能睡着。
      裴笑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帐顶,默默出神。
      他从前好像听哪个高僧说过的,测不出凶吉,算不出命格的人有三种:
      一种是高人,命格都在自己的手中;
      一种是修行之人,命格随时会变;
      还有一种是死人。
      晏神婆莫非是修行之人,在人间修炼完,红尘俗事都忘却后,就升天了?
      还有。
      谢五十不大对头,对自家亲爹一口一个谢大人,听着太刺耳。
      对了,他有什么资格,去老将军坟上烧纸啊,真正该烧纸的人,不该是晏三合吗?
      李不言睁着两只大眼睛。
      她怕惊着晏三合,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得先未雨绸缪一下,让晏三合写一写她们俩相识的过程,回头她真要忘了,就把这张纸给她看。
      她自己写的字,总不该忘了吧!
      还有。
      今儿个在朱家,她总觉得朱远墨有一点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藏着掖着,没有完全说出口。
      晏三合怕惊着李不言,也硬生生把自己挺成一根木头。
      丁一说,三爷的前程就是他的前程,换句话说,主子的前程,就是下人的前程。
      那么对严喜来说,太子的前程也就等于是他的前程。
      郑老将军的死因,关乎战马;
      战马一事陛下交给了太子;
      这差事办得好,太子立下战马功劳,前程一片光明;
      这差事办得不好,战马迟迟不恢复,影响到战局不说,太子前程也蒙上了一片阴影。
      那么——
      谢道之要花多少银子,才能让严喜放着主子的前程不管,甚至宁肯得罪主子,也要替谢道之说谎?
      细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合常理!
      这事儿,要不要和三爷说一说呢?
      谢知非以为自己会睁着两只眼睛到天亮,不曾想迷迷糊糊间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睡梦中一脚踏空,整个人惊醒过来。
      醒来就有些心烦意乱,再也睡不着了,压在心头的事儿,一件一件浮上来。
      谢家事还能再缓一缓,当务之急是那支香,还有晏三合的失忆。
      那支香怎么办?
      晏三合的失忆怎么办?
      和谢家那头又该怎么办?
      五更一过,他准备起床练功,忽然院门被敲得砰砰直响。
      外间的丁一起身去开门。
      片刻寂静后,丁一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谢知非心头一悸,“出了什么事?”
      “爷!”
      丁一扑通一声跪下,颤着声道:“老爷他……他……”
      “他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
      谢知非蹭站起来,身子剧烈的晃了几晃,一屁股跌坐下去,然后又挣扎着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丁一的前襟。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老爷他……他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谢知非把丁一往边上一推,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第886章 自尽
      这日天不亮,谢小花和平常一样去敲书房的门,敲半天没动静,就推门走了进去。
      老爷很少晚起,哪怕休沐在家,也准时准点起来。
      今儿个是怎么了?
      进到门里,他先闻到一股浓浓的檀香味。
      奇怪,老爷最恨男子熏这个香,熏那个香,这檀香味儿从哪来的。
      于是,谢小花自作主张的打开了窗,晨曦中,他看到老爷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
      “老爷?”
      “老爷该起了!”
      叫两声,没反应,谢小花走上前,轻轻推了推人……
      片刻后,一声惊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内阁大臣谢道之服毒自尽了,死在书房,衣服穿得妥妥当当,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色平静而安详。
      如果不是嘴角流出的一股黑血,他就像往常睡着的模样。
      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
      谢道之半夜回府后,见老太太已经睡下,便回了书房,也没把长子叫到身边,再叮嘱几句。
      他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书案上用镇纸压着的,是多年前晏行写给他的那一封信。
      谢知非一路跌跌撞撞赶回谢家时,人还没入殓。
      谢道之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唯一的变化,是两颊深深凹陷下去。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上了谢道之的脸。
      往常这张脸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很多人形容这张脸是一张老谋深算的脸。
      但谢知非知道,他冲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时候,是怎样的生动。
      他会挑起眉,睁大眼,故意露出一副凶相,可谢知非不怕,他眼睛流出的光是暖的,笑意藏在里面。
      你不能这样。
      我们之间还有账没有算清楚。
      谢知非一把揪起死人的前襟,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极为扭曲。
      “你给我起来,起来啊……你不能死,你凭什么死……起来……给我起来……”
      “老三!”
      “三弟!”
      “三哥!”
      “三爷!”
      “三儿……”
      谢知非茫然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一张张脸,揪住其中一个。
      他没看清揪着的人是谁,只是迫不及待的说:“你听到没有,他叫我三儿,他还在叫我三儿!”
      “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