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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岭之花他求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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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节
      风颂:“……”
      罗暮衣像是一直压抑着什么,这会儿总算被他撬开一角。
      但他心里也在发酸, 什么意思, 她说她迫了他十年??
      这十年,二人怎么度过的,她心中是全然不知,才用一个“迫”字概括么??
      但想不通,风颂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如此说。
      他抬眸瞪向她,但也是在这时, 他发现了不对。
      他猛地握住罗暮衣的手:“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才让你如此以为,如此说?”
      “两个月前发生的事, 我与你解释了。但若是发生那样的事, 你都不允许我生气……”风颂想到二月前她为了凡毓锁他, 闷气再次萦绕心脏,“那是不是太强求我了?”
      “我也有脾性的,暮衣。”
      “那两个月前呢?”罗暮衣冷冷问。
      她目光清冷。
      风颂抬眸:“……什么意思?”
      “过去, 你我是共历妖灾, 共建领地。”
      “但那是外人在的时候。”
      “外人不在时呢?”
      “你不与我亲近。”
      “你亲近也是我迫你。”
      “你甚至不必要不踏入荆岫宫。”罗暮衣道,“我们是联姻。但这样,也实在不像道侣。”
      罗暮衣的手握在一起。
      “道不同。我不逼你。”
      风颂却懵了。
      因为罗暮衣说的话, 全然不符合他的认知。
      “……”他睁眼看了会儿她, 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罗暮衣中毒了。
      他们都来了这中泽乡。
      半个月前, 他失忆了,就一天。
      但那一天,他把过去和罗暮衣在一起的十年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这个状况不是发生在他一人身上呢?
      如果……
      但是……
      同时,罗暮衣依旧红着眼瞪他。
      “……”风颂知道自己和罗暮衣常年争吵,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有冷战,有摩擦……也的确有她所说的两个人吵闹起来她一个不高兴把他锁在宫里,逼得他破功,两个人互相说狠话。
      但真如她所说,可以把他们的关系划入“从不亲近”吗?
      风颂绝不认为。
      他至今记得,那次他被锁,但第二天醒来,他们互相望着对方,他说了“对不住”,罗暮衣则抱住了他。二人昨夜虽吵过,但最终在亲近中和好。
      夫妻间的亲近,为他自愿,绝不是被迫,风颂也不认为罗暮衣会分辨不出。
      但为什么,她会说“从未亲近”?
      风颂倏然抬眸,深深地望着罗暮衣,哑声问:“去岁,我在荆岫宫,住了多久?”
      罗暮衣:“‘住’?”
      她皱眉,似困惑风颂的“用词”。
      然而,她似忽然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风颂,不错眼珠。
      她没回答。
      她似在犹豫要不要暴露什么。
      风颂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不知,两个月前,你发生了什么,暮衣。”风颂道,“但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明白,你也该明白。”
      “不然,我一辈子,都要想着这些事。”
      “我可害过你?”
      “信我……”
      “……三日。”他话未说完,罗暮衣倏然回答了。
      她蹙眉看着风颂。
      “三日?”
      “是。你呢?你的答案,是多少日。”
      “……”风颂却因罗暮衣的话震撼了。
      他缓了缓,才轻声道:t z“我的记忆里,去岁三百五十四日,有八月时光,二百四十日,我都住在荆岫宫。”
      夫妻二人对视。
      罗暮衣的眼也睁大了。
      不过两句话,二人皆陷入震撼之中。
      风颂望着罗暮衣,忽觉心如死灰复燃,冷去的血液也再次涌动。
      他曾以为走入死路,但倏然又见一条路。
      虽然还有些问题没解决,过去二月的郁塞,似打通了一半。
      但为何会这样?
      困惑,恐惧和后怕也在他心里升起、盘踞。
      风颂本想深究,但望着罗暮衣,他心里发酸,那压抑了两个月的情绪,涌上心头。
      风颂本想忍住,但不解、忿忿、痛苦,似全冲上眼。
      竟是眼泪落下,滴答滴答。
      都落到了罗暮衣的榻边。
      他抬眸道:
      “我这几个月,日日都在想,你为何如此。”
      “我想不通。”
      “今日才知……原来如此。”
      罗暮衣本在思考风颂的话。
      她陷入巨大的震撼中。
      人的想法是复杂的,人也总是相信自己的记忆。
      当陷入惯式,有人的话挑破惯式,人只会觉得当头棒喝,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直愣愣坐着,觉得很凌乱,怀疑,惊惧,震惊压在她的脑中。她的手动了动,却也理不清头绪。
      她回忆起过去,这是她过去两个月总会想起的场景。
      那一夜夜空旷的荆岫宫,她灭了灯,一人望着上方,瞪着那似在跳舞的壁画。
      她就这么看了一夜又一夜,少则一个时辰,长则三个时辰。
      但她如今,心中也猛然跃起一个疑问:
      为何她的记忆中,她都看着壁画呢?
      既入寝宫,独她一人,哪怕无人相伴,她真的会看这么久壁画么?
      罗暮衣全身的血都在逆流,手微颤。
      但一旁,风颂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高冷的剑修,眼泪无声落下,却多如断珠。
      她还从没看过这般模样的风颂。
      他眼泪不止,似忍不住伤心。
      ……罗暮衣何时见过风颂这样的一面?
      她止声,风颂却忽然又把头埋到了她的膝上。
      罗暮衣:“………”
      ……她的手张了张,身子都僵了。
      她不习惯。
      不习惯,亲近。
      但是,不知是风颂话语的影响,还是怎么,她忽然觉得,这种亲近让她感到久违的熟悉。
      罗暮衣的手僵在空中。
      少许,鬼使神差,她的手,碰了下膝上的人。
      她的手,触碰了他的头发。
      风颂抬眸,红着眼眶,凤眸清澈。
      “……”
      两人都止声,本有很多话该交谈,但他们都一时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