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孤是昏君,被冤枉的

  • 阅读设置
    第218章
      祁峟兴高采烈地跃上马背,斑马果然温顺,带着他散步,优哉游哉的,可可爱爱。
      嘴里还咀嚼着鲜嫩的青草。
      周边的侍卫在为陛下的成功欢呼,“陛下威武!”
      “吾皇万岁!”
      祁峟很高兴,暗自盘算着给听话懂事的斑马加餐,顺带犒赏远道而来的草原朋友。
      他要大大的赏赐对方!
      斑马乐呵呵踢了踢腿,乐呵呵跳了几跳,又甩了几下背。
      斑马的马鬃极短,祁峟握不住,他匆忙的胳膊紧紧盘住斑马的脖子,却被狠狠弹开,祁峟一个不小心,急忙中抓住了斑马的耳朵。
      斑马的耳朵小小的、短短的、极难握稳,最主要的是,斑马吃痛,脾气暴躁起来。
      祁峟冷不丁被摔下马背。
      好险被马蹄子踩到脸。
      幸亏暗夜眼疾手快,在祁峟落地的一瞬间将祁峟捞住。
      祁峟活生生昏迷了过去。
      被吓的。
      昏迷前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幸亏他选了继承人,不然他要是死在马蹄子下,江山易主就不受他控制了。
      好险。
      还有,来自草原的朋友,你们丰厚的赏赐没有了。
      第74章 正文结束
      祁峟自登基以来,被骂了几十年的昏君。
      政敌骂他冷血、刻薄、不近人情。
      百姓骂他奇葩、荒诞、叛逆、不肯结婚。
      亲友骂他贪吃、贪玩、不干人事。
      直到他三十六岁这年,大祁的铁骑踏上了狄国的疆土,大祁的旗帜插满了狄国皇宫,他昏君的罪名才洗刷干净。
      但被骂了一辈子昏君,他真心实意地想干些昏聩的事。
      于是他找来纸笔,列了份昏君必做事宜。
      1.炼丹,修仙,不求长生,但求不老。
      2.数钱摆烂,罢朝十三年。
      3.微服私访、巡游天下。
      4.收礼,受贿。
      5.任人唯亲。
      6.兴建动物园,并把动物园搬上饭桌。
      7.集邮洋人,欣赏杂耍。
      8.翻牌子选近臣,一天轮换一个摄政王。
      9.挖掘祖坟。
      10.皇宫内设早市,兴办商业街。
      他挨着名单一件件做下去,末了尤觉不满,于是他遍翻史书,意图效仿其他昏君的昏聩暴行。
      1.发明酷刑,折磨忠臣。
      2.集邮美女,流连后宫。
      3.抢夺人|妻,强娶民女。
      4.大兴土木。
      5.穷兵黔武。
      6.搜刮百姓,苛捐杂税。
      7.屠戮异族。
      8.大兴文字狱。
      9.放权太监,传位男宠。
      10.买卖官爵,泄露科举试题。
      祁峟看着血与泪写就的历史,最终心存不忍,到底没舍得对他的百姓臣子动手。
      算了,也罢,他天生不是做昏君的料。
      但他作为一个皇帝,总该做些独特的事留名青史。
      就像天启皇帝酷爱木工;
      商纣王宠爱苏妲己;
      他祁峟也要有自己的特色!
      三十六岁的祁峟坐在雍和殿内,看着成排跪着的狄国战俘,心里千回百转。
      前些日子,他在外面浪荡了三年的十八弟回京,兴致勃勃地求他兴修酒池肉林,说是要款待天下英豪。
      再前些日子,他崇拜了二十来年的曲戏大家逍遥公子上书,求他兴建摘星危楼,说是要广邀天下文人入京,共话千古趣事。
      再往前数几天,他舅姥爷杜泽也上书,说是御兽园的动物们一代代的繁衍子嗣,小小的场地不够用了,求他兴建豹房公馆,把那存货五百六十只的豹子统统运走。
      祁峟很想有自己的特色。
      可是养猫出名的皇帝有、喝酒出名的皇帝有、剃度出家的皇帝有、艺术大家也有……
      精于医术的皇帝少见,但他没那天赋。
      武力超群的皇帝少见,但他没那实力。
      至于基建出名的皇帝……,祁峟沉默了,爱好基建的皇帝就没有不出名的。
      但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基建需要广征徭役,徭役是和平年代死人最多的项目,人员折损程度略次于兵役、稍逊于瘟疫。
      祁峟抬眼打量跪成一条线的狄国战俘,让自己的子民为自己兴修宫殿,他不舍得,但若是让狄国人干这事呢?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狄国人也是他祁峟的子民,是他手背上的一块肉。
      但祁国人是他手心上的一块肉。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背哪里比得上手心厚。
      话是如此。
      祁峟始终对狄国战俘抱有微弱的同情心。
      但他一想到漂亮的宫殿,真的很心动、非常、十分心动。
      他翻阅蔡姚雪留下来的手稿,尖尖的上翘的屋脊、十六层高的木楼、繁花似锦、绿草茵茵的漂亮庭院……
      他可耻的心动了。
      祁峟心想,他都不在乎死后长眠的寝殿了,那他在乎在乎活着时居住的寝宫,不过分吧。
      祁峟费尽工夫说服了自己。
      他威严地开口,询问跪着的狄国皇帝,小皇帝正十六七岁,正是年轻稚嫩的时候,他稍一恐吓,那小孩就害怕地连连发抖。
      “战俘人数几何?”
      祁峟冷冰冰地询问徐有钱。
      “回陛下,共计二十五万三千六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