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吃颗糖，里面包着屎
“呜…我没有在自……我没有！而且就算是…都是成年人了，学长你就没有打过飞机嘛……明明新年的时候——”
“Lily，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
“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又要打……”
“今天不打了，不然罚你的理由一次性用完明天就没了。”
“……”，其心可诛！
她佯装生气地从孟言身上下来，说要回去了，这才又被捞回他怀里重新安抚了一遍。
“你不能一直拿棒子打我却不给糖……”，有些委屈地在他怀里抗议。
“那你要什么糖？”
“我想……今晚留宿……可以嘛……”，宁理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就是……想让你抱着我睡……盖棉被纯聊天的那种睡……”
“Lily，你这样会很危险。”
“你不会的，你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草率就把自己交给我。”
“我没有草率……”
“对女孩子来说这个世界很危险，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处境里。”
她瞪着他。
只不过是想被抱着睡，怎么反而被言语教育上了。
孟言叹了口气，“我……没有说不行。”
宁理理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在孟言脸上亲了一口，“那我回去洗个澡换身睡衣就过来～”
她蹦跳着出去的样子仿佛今天挨打的是别人。
身后有人搂着睡觉的感觉让她有些兴奋又多了几分安心。
但对孟言来说，多了几分煎熬。
面前全是柠檬味儿，躲都躲不开的青涩香甜。
一个人的时候他可以为所欲为，但眼下怀里搂着柔软的躯体，刚才自己也说了些危险的话她说他不会。
他会。
他非常会。
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把她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
怎么睡得着？
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他平时的温柔体贴都靠着另一个精神世界的东西支撑着。
今天明明放肆了一些出来，可面对着她总觉得快忍不住了。
“Lily，你这样……我没法睡。”
太诱人了。
“学长，你自制力这么不行的嘛？”
“你屁股不要乱动。”
一说这话，宁理理又扭了扭。
“你——！”，孟言伸手进她的睡裙，打算脱了内裤打几下，“你……你没穿内裤？”
“睡觉为什么要穿内裤……这样你想打我的时候不就很方便了吗。”
摸到那丝滑的肌理，孟言又叹了口气。
他离开了被窝走进厕所用冷水洗了下脸，又去客厅喝了一杯凉水。
“再乱动今晚就不要睡了。”，重新回到被子里，用手臂将她揽在身前。
“怎么个……不要睡了？”
“你可以试试。”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清冷。
唔，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孟言有着严苛规律的作息，每天早上都会起来晨跑。
“Lily，要起来陪我跑步吗？”
“嗯……我想起来的……都是被窝的错……”
“我等你5分钟，起床，刷牙洗脸换衣服，不然就打你屁股，用我的方式。”
“嘤……”
英国的这座城市有条河贯穿城市的中心，和s市很像。
因为要迁就着宁理理的跑步速度，所以对孟言来说几乎就是在散步。
“我申请以后你沿着河跑，我沿着早餐店跑……”，楼下转一圈买个面包就回家，多好。
看着穿了他的卫衣跑步的小姑娘，孟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今天就当陪我出来散步。”
“那……一会你能陪我去趟海边吗，我同学说那里有家炸鱼薯条还挺好吃的……”
“小吃货。”
海边要坐地铁到很远的地方，一来一回要半天的时间，宁理理就是算准了时间过去吃中饭。
这也算是第一次和孟言出远门，之前最多就是去趟菜场，市集里逛逛。
牛仔裤+过膝靴，上面随意套了一件灰粉色的毛衣，斜挎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包就出去了。
还好她不太喜欢化妆，之前孟言接触过每日厚涂粉底的女性，工作的时间长了近距离能看到脱落的粉底，想象了一下接触以后面上可能也会沾到一些，他就不太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
“学长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的，女为悦己者容，要是不化妆说明小姐姐不在乎你。”
“那你怎么不化妆？”孟言掐了掐她的脸，嫩得出水。
“我还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
很多年以后孟言才知道，她就是懒。
去海边要坐40分钟的地铁，宁理理把头靠在孟言肩上闭眼开始听音乐，一点都没有想要和他聊天的意思。按照她的话来说，她有地铁眩晕症。一上地铁就想睡。该症状发病地点包括但不限于高铁、飞机、出租车。
不过她的手一直抱着孟言的手臂，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英国冬天的太阳不大，但风很呼啸，宁理理围巾外的脸被海边的风都快吹成了狗。
海鸥嚣张地抢食着路人手上的面包，路边居然还能看到被啄掉脑袋的鸽子尸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此行就是来找一家挂着蓝色鱼形招牌的店。就在地铁下来直通海滩的那条中央大街上。
到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半，店里没什么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翻看起了菜单。
“我就点个套餐就好，学长你要吃什么？”
看这架势好像她想买单。
“跟你一样好了。”
一份套餐只要13镑左右，这家店的价格倒是不贵。
不一会，两份手臂那么长的炸鱼配着粗薯条就上来了。
“……”，早知道就点一份了，这哪里吃的完，“学长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家店？”
“可能听同事说过吧，没注意，我不太喜欢吃这种……油炸的。”
切了一小块鱼肉，配上提供的白色酱汁，有点微酸，味道确实不错，主要是鱼肉鲜嫩多汁。但这玩意着实油腻。
宁理理吃了半条实在是吃不下去了，看着剩下的“钱”很是可惜。
她不太喜欢浪费。
“钱已经花出去了就别心疼，你强撑着吃下去反而更不好。”，孟言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安慰，“听说过什么叫沉没成本嘛？”
“学长你学的是金融？”
“嗯，另一个专业是电气与计算机工程。”
“电……嗯？”，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和她喜欢的那个男生的专业好像是同一个，这个专业这么吃香的嘛，早知道她就不读法学了。
“不重要，你可以理解为我文理双修。”
他不太卖弄自己的学问，但是在女朋友面还是能展现一下的。
“感觉很厉害……我这个专业只有听着高大上了。”
“外国律师我倒是接触过，还是很精英的，收费也高。”
“……，感觉国内的不太行，我几个学长同学好像有点……混的不太好。”，即将加入混的不太好大军一员的宁理理正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慢慢来吧，你们这行又不是吃青春饭的，越老越吃香。大不了我养你。”
“……可我不想被人养啊。”，
“……别难过，你这行可以退休了接着干，到时候换你养我。”，孟言换了一种安慰的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更难过了，退休了还要辛苦打工赚钱。
一顿饭吃出了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