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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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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等到谭天赐想喝的时候,黄丽便会把牛奶放进专门的小奶锅里煮开,有时候会往里打上一个荷包蛋,有时会往里多加些白糖。
      这种待遇,是谭乐从未享受过的。
      他并不嫉妒,只是会好奇。
      到底要怎样深厚的感情,才能让黄丽坚持着每天给谭天赐煮牛奶?
      这是一种即便是再冷再热,都要日复一日守着锅子寸步不离的爱。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也得不到回答。
      谭乐把牛奶倒入小锅,开了小火。
      转身把苹果放到水管下仔仔细细的给洗了个干净。
      苹果的颜色红艳艳的,纹理均匀,饱含汁水。
      只不过是用小刀轻轻碰触到了果皮,就能听见脆生生的声响。
      他咽了咽口水,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放到嘴里嚼了嚼。
      味道有股清冽的甜,果皮稍稍有些硬,但是并不影响他品尝这偷来的美味。
      客厅里,黄丽又催促了几次。
      谭乐把苹果皮一股脑的全塞进嘴里囫囵着咽下,未等黄丽再催就麻利的端着苹果去了。
      奶锅里,牛奶腾起热气,整个厨房飘满了牛奶特有的香气。
      他敲了颗鸡蛋进去,时不时的用勺子搅两下,等待着牛奶沸腾。
      客厅里的电视被换了频道,他听见谭天赐和谭峰吵着嘴。
      谭峰虽说嘴上始终不依不饶,可脸上却始终都是挂着笑的。
      “月考成绩下来了没?”
      他刚放下奶锅,就听谭峰这么问了他一句。
      谭乐愣了愣,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声“嗯”。
      “排的第几?”谭峰又问。
      谭乐不敢说话。
      倘若让谭峰知道他这次的名次,怕是都用不到等到期末,他就得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你要是成绩不行,就趁早找个地方上班去。”他听见谭峰这么说着。
      谭乐低着头看着自已的鞋尖,许久才又“嗯”了一声。
      “一天天的闷得放不出个屁来,你要是被转到了普通班,就别等着我说,自已去办休学打工去。”
      谭乐呼吸有些不均匀,他盯着地板上黑色的缝隙,嘴唇咬的都几乎要出血。
      “杵那恶心谁呢,赶紧回屋里看书去。”谭峰骂着,随后又嘀咕了两句,“成绩也不咋地,每次回家还就会要钱,真不知道养你到底有什么用。”
      第8章 数学竞赛
      从压抑的家里再回学校,已经是周日的下午。
      白石进班刚放下书包,数学课课代表阮欣欣便神神秘秘的喊住了他。
      她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偏偏剪了一头短发,平日里跟个假小子一个样,有时候晚上回宿舍了还会被寝管大妈当作男生给 轰出去。
      刚开学的时候,白石也不敢问她是男是女,还想着可能和自已一样是跳了级的。
      好在这种困惑并没持续多久,阮欣欣刚开学没一周就因为生理期贫血,被送到了医务室里吊水。
      白石那天差点没吓死。
      他看着阮欣欣座位上的一大摊血,脑子嗡嗡的犯晕。
      以至于现在他一听着阮欣欣和自已说话,都随时随地观察着她的脸色,生怕这位姐姐忽然就血崩了。
      “老师说这周有数学竞赛让咱们参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还瞟着白石邻座的几个女生,仿佛这事儿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一样。
      白石将书包里的课本扔到桌面上,“哦”了一声。
      “咱年级一共就选了十五个人。”阮欣欣指了指班里其他被选中的几个人。
      白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又“哦”了一声。
      “周一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教研组做个测验,这次测验只要成绩合格就能去参加市里的竞赛。”
      “哦。”
      阮欣欣翻了个大白眼,脑子里千万遍告诉自已,眼前这个熊孩子刚刚十二岁,自已不能跟个十二岁的熊孩子一般见识。
      可他这模样实在是欠揍的紧!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次选拔有多重要?
      他到底知不知道参加竞赛能保送好大学?
      阮欣欣深吸了一口气才给自已心情调整过来,她顿了顿又说。
      “咱老师说竞赛题目比平时要难一些,就算是这次考得不好也没事,不会影响平时成绩。”
      白石转头看了眼最后一排的谭乐,见他正埋头做题,也不知道那些题目到底有多难,居然能让他一脸苦瓜相。
      阮欣欣张着嘴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白石从书包里拿了盘磁带起身,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
      “送你的。”
      谭乐抬头,看着桌面上多出来的一盘磁带,满脸懵逼。
      “aerosmith的老专辑,我听腻了,送你了。”
      谭乐看着那盘连塑料包装都没拆的磁带,眉头紧皱。
      白石将磁带往中间推了推,见谭乐还是一脸懵,不禁没了耐性,“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
      谭乐看了看磁带,又抬头看了看白石,“送我的?”
      白石点头。
      谭乐挠了挠脑袋,小声低喃,“我没有录音机,这个…我听不了。”
      “录音机?”白石好看的眉毛揪成了一大团,录音机这种又大又沉的东西他早八百年就淘汰了,前几天要不是林清潇收了他的随身听,他才翻出来了个破复读机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