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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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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症 第173节
      “什么?”男人被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周念立马噤声。
      鹤遂抱着她到厕所,放在花洒下面:“我帮你洗。”
      周念哦一声。
      嫌站得累,周念索性面朝墙,用手撑着墙面。
      身后却突然没了动静。
      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还在继续。
      周念察觉到不对劲,半转过脸:“怎么了?”
      鹤遂还是不吭声。
      直到她完全转过脸去,才看见男人格外深晦的眼。
      他慢悠悠地说:
      “我又想当狗了。”
      吓得周念立马转过身,涨红了脸吞吐道:“不…不行,还痛。”
      鹤遂轻笑一声:“我知道。”
      “……”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他笑。
      他的唇和话音一同落下,在氤氲的热气里,白雾迷眼,周念被他吻到缺氧。
      -
      鹤遂帮她清洗干净,让她先出去,他再洗。
      周念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鹤遂的手机在震。她看了一眼,是郁成打来的。
      她问鹤遂:“要接吗?”
      “接。”
      周念把电话接起,郁成听到是她的声音,丝毫不觉意外,只是很平静地说他已经在门口了,让她开一下门放他进来。
      周念下楼,穿过堂屋,刚到院子里就听见隐隐嘈杂声。
      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现在门外应该是全是狗仔。
      还有鹤遂的粉丝。
      一想到这,周念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到门口犹豫了半天,手抬起又落下,反复几次后才鼓起勇气把门拉开一条缝。
      无数声音从那条缝里涌进来。
      “鹤遂出来了?!”
      “是周念!”
      “开开门啊周小姐,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
      郁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堆中杀出重围,从窄窄的一道门缝里挤进来,手里还提着装衣服的纸袋。
      “打工人的命不是命。”
      周念关心地问:“你还好吗?”
      郁成指着眼圈下的青黑:“你看。”
      “……”答案很明显。
      周念没有再问。
      郁成随着她往里走,怨声载道:“遂哥昨天半夜突然公开恋情,整个工作室都炸了,开紧急线上会议想怎么公关,把损失降到最低。”
      “……”
      “一晚上掉了九十万的粉。”
      周念微微瞪眼:“九十万。”
      郁成心如死灰,补充:“九十万活粉。”
      公开她的代价居然这么大。
      鹤遂是目前圈内量级最大的男明星,活粉数量多到可以在内娱横着走,但这么个掉法,也实在是大出血。
      即便是这样。
      鹤遂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公开。
      安全感,他是一定要给到她的,还要给满,给足。
      不让她有任何的顾虑。
      “遂哥呢?”
      “在洗澡。”她说。
      郁成脚步放慢,目光落在周念脖子上的吻痕上面,周念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草莓印。
      到房间门口时,周念想到狼藉的床面,以及面上那点醒目的红。
      她脸上一燥。
      “给我吧,衣服我拿进去。”她朝郁成伸手。
      郁成是个极有眼见力的人,只说了一句麻烦了,便把衣服递给周念。
      周念拿着衣服进屋时,水声已经消歇。
      四周安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浴室里突然传来一记暴怒的男声,近似咆哮:“——鹤遂,你言而无信,你他妈的敢骗我!”
      “……”
      “你!骗!我!”
      周念被这声音震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沈拂南。
      沈拂南又出来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镜面被糊上一层模糊的白。
      男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看见锁骨上暧昧不清的吻痕,还有肩背上遍布的情爱痕迹。
      “你和她睡了是吧?”沈拂南冷不丁地问。
      鹤遂没有说话。
      “所以你沉溺在温柔乡里,被迷得团团转,选择背信弃诺要推翻我们间的约定,不想做那个彻底消失的人了?”
      彻底消失。
      周念捕捉到关键字眼。
      鹤遂之前告诉她,他和沈拂南的赌注是输的人消失三个月。
      现在看来,是鹤遂骗了她。
      ——输的人永远消失。
      鹤遂低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我没有输,她爱我,她还愿意要我。”
      “……”
      “输的人是你。”
      沈拂南被气得爆粗口:“放你妈的屁,她和你在一起的前提条件是让我消失,要是没有这个条件呢?你就是一条不懂得感恩的狗,是我把你——把你们所有人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你就这样报答我?”
      “……”
      周念凝神听着。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沈拂南提到“那个地方”,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之所以对你还存着点感激,我才会和你打那个赌。”鹤遂嗓音骤寒,裹着风雨摧城的威胁,“不然你以为我会任你拿捏?”
      “……”
      “我说过,我赌你死在这个夏天。”
      -
      周念一直在外面等着,等到两人的对话完全停止,她才壮着胆子敲门。
      一颗心忐忑不已,她不确定回应她的会是谁。
      鹤遂。
      沈拂南。
      “嗯?”温温的一声。
      周念的神经松弛下来,说:“你的衣服到了。”
      门拉开一条缝,鹤遂伸出一只手:“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做。”
      周念抿着唇不说话,只把衣服递过去。
      鹤遂换好衣服出来,看着周念坐在书桌前,背对他,双手托腮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用一只胳膊将她圈住,俯身凑到她耳边:“怎么不理我?”
      周念把他的手扯开,还是不说话。
      鹤遂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抽离身体,站直身体。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